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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元去歐洲看展,小元去夏令營,一大早聽不到打呼聲,不必急著挖孩子上學,想多睡一下生理時鐘不容許,翻來覆去一直無法成眠,我看是別賴了,穿上球鞋上小巨蛋操場跑跑,拉筋、做早操的團體我容不進去,索性隨便漫步直到累了,跟本不累就要熱死了,拖著香汗淋漓的身體回家,我記得美美說每天在咖啡店吃早餐,對她是何其重要,那麼我也去吃早餐,我選了牆角的桌子坐下,服務生欲言又止的看了我一下便匆匆離去,我點了牛肉三明治、榛果咖啡外加八卦雜誌,好好坐下來享受難得的閒散時光,雜誌看沒兩下無聊透頂看不下去,那麼乖乖吃早餐,或許太閒了我東看看西瞧瞧,開始為每桌的客人編上故事,奇怪每個人似乎心事重重,每張臉寫著我有心事,我很淒苦,我很忙,我很盲,哎喲! 都市人好悲情,1號西裝男真努力一面吃早餐一面盯著電腦,不斷的回信電腦聲滴滴答答,專心專注的神情令人動容,我想他是一個好主管好員工好、、、,2 號夫婦各看各的報張雜誌沒有交談,彷彿暫借坐的過客,我想他們的婚姻已病入膏盲,連一句話都懶得與對方搭理,還好還願意一起吃早餐,表示世界還沒末日3號的OL小姐從頭到尾就是搞不定她的那雙眉,畫了半天不見滿意,今天一定心情不好,要不然每天都做的事怎麼會這麼不順,越來越急越畫越醜,忍不住偷笑我想說不定她失戀了,當我看得出神時對面冒出個高頭大馬的老男人,向我走來欲言又止的看了我一下便轉身坐在靠窗的位子,這滿頭白髪的男人像極瓊瑤小說菟絲花裏的羅教授,高大的身材深鎖的眉頭,令人不寒而慄眼神,尤其他那緊閉的嘴巴,讓人感覺得出嚴厲又尖酸的刺痛,我亂飄的眼神被他逮個正著,侷促不安的我只得落荒而逃,我還是偷偷瞄一下他一桌的書,全是原文書,我想他應該是個教授,看來我敏銳的判斷是對的,桌上擺了兩份早餐,當我結帳時發現羅教授急忙換至牆角邊,原來我佔了他的位子,櫃枱的小姐告訴我,那個白髪老男人真的是羅教授,剛剛新來的工讀生本想告訴我位子的事,因為害羞才作罷,老闆會為羅教授留位子,看來冒失鬼是我,每天坐同樣的位子,點同樣的餐點,永遠是一個人,有時一坐就是一天,讀著他的書累極了便呼呼大睡,從不吵人是個紳士,無論刮風下雨從不間斷,我好奇的問他的食量一定很大,一次吃兩人份的餐點,櫃檯小姐想了想說,另一份是點給他太太吃的,羅太太也是教授,每天倆人一定一起來店裏用早餐寫報告,他們會選牆角的位子,持續好多年直到五年前,羅太太去醫院體檢就沒回家,我明白了羅教授在咖啡店裏不是孤單一人,牆角的位子有著滿滿的愛,一早總有老妻陪伴,回家就是一個人。
「小姐這是妳的手機嗎?」初老的我竟粗心的忘了手機,羅教授具有生命的嗓音,深深吸引著我,像極了廣播人的聲音,充滿故事話題的老男人,明天我會來看他。
從小到大不曾一個人在家, 一個人要過一週,我想真是一種考驗。
一個人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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