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星期就是母親節,在這康乃馨飄香的日子裏,讓我想起早逝的好友Lucy。
那一年她得了乳癌,在台大名醫的治療下仍不敵病魔離世,病中她懇求我,即使她去天國,也希望保有這份情誼,幫她看著兩個女兒長大。我沒有忘記她病榻前的叮嚀,有空去看看孩子,兩個漂亮的小姑娘,這麼幼小就失去母親,最最不捨的是Lucy.
過了二年後我回娘家做月子,夢中Lucy來看我希望我回台北,轉告她的先生:「請他把我放下,去過自己的生活」,我不解的問就這麼簡單嗎? 他會懂嗎? Lucy 淡淡的說:「他一定會懂。」當我回台北第一件事就是先聯絡Lucy的先生,此刻他正在善導寺幫Lucy做忌日法會,我聽見電話那頭涰泣哽咽了兩分鐘說:「為什麼?為什麼?我夢不到她,我要她自己跟我說,兩個女兒和我,她真的放下了嗎?我永遠放不下她,求求老天讓我再看她一眼。」我靜心的等他哭到累。
那年聖誕節他結婚了。
陸續幾年的新年我仍然會去看小孩,新婚妻子彩霞溫柔孄淑客氣的招呼,她與孩子親密的互動讓我放下這個心,我看見新媽媽的貼心,小孩接受她的愛心,我想她一定付出很多心血,一家才能這麼融洽,對彩霞最不公平的是她居然接受Lucy先生的要求,一輩子不生小孩。因為彩霞的好我漸漸不去看小孩,我相信彩霞是Lucy自己找的新媽媽,我的出現只會讓彩霞難過,於是決定不再去探望小孩,相信好友會懂。
我又夢見Lucy,她要我買哈姆太郎{卡通人物}的布偶送給女兒,去那裡買? 醒來我把夢境告訴老公,他說西門町應該多的是,真的布偶店裏全是哈姆太郎,每一家都販售因為它正夯,我佯裝朋友送太多哈姆太郎,問她們需不需要,結果是孩子正打算去買,貼心的阿姨居然料事如神,她們開開心心的抱走寶貝,從此以後我只從電話那頭得知女兒的近況,也未曾再夢見Llucy , 我知道她放心的走了。
前年大女兒考上大學,Lucy的老公找我聚首,一方面慶祝一方面看看多年不見的孩子長高了、長大了,的確長得非常標緻,我只能眼前一片模糊看著小姑娘,十多年過去,我把第一次夢境告訴孩子,媽媽非常愛她們,但壽命讓她無留在人間,所以幫她們找了彩霞媽媽,希望媽媽的苦心她們會懂,更希望她能孝順這個愛她們的好媽媽,談起第二個夢不是我料事如神,是媽媽的囑託,我的話還沒講完,他們爸女三人抱在一起哭成一團,這三個淚人兒會了解天上的媽媽,無論在那裡都會記掛著心肝寶貝,人間的媽媽無怨無悔的付出,兩個媽媽一起愛妳們,兩個媽媽永遠愛妳們。
謹以此文 紀念 Lucy
感謝 彩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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